第263章 你没有机会再回去了
豹猫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。
接下来的审讯,变得异常顺利。
她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,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南方伪神势力的一切,几乎和盘托出。
关于那神秘的第四位大将,她交代道:“是梦羽……一位体内蕴藏着不明但极其强大力量的孔雀族祭司。她……负责传递‘神’的指示。”
沈雨桥一边记录,心中一边冷笑。“传递指示?” 他几乎可以肯定,这绝非简单的传话。
结合之前的种种迹象,这分明就是那个伪神,不知用了什么方法,部分占据或控制了梦羽的躯体,在直接以她的身份发号施令。
这样一来,很多事就说得通了。
按理说,伪神的真身,应该被世界意志和曾经的他联手拦在了“虚假之天”外,难以对下方世界的具体事务进行如此清晰、及时的指挥。
但如果他能通过降临部分意识到一具合适的容器体内,那么,尽管力量会受到世界规则的极大限制,可用来传递消息、进行战略部署,却是再方便不过了。
更何况……梦羽体内那股被下了禁制的、连伪神都觊觎的强大力量……伪神恐怕也是想借此机会,将其彻底掌控,化为己用吧?
沈雨桥继续追问:“斗兽场的地下,除了牢笼,还有什么?”
豹猫却摇了摇头,脸上露出了真实的茫然:“我……我真的不知道。那里是禁地中的禁地,除了透墨索斯大人和少数几个核心守卫,没人能进去。”
沈雨桥盯着她看了几秒,确认她没有说谎。他心中暗忖:果然,那里的秘密,最终还是得自己亲自再去探一探了。
他又详细询问了南方几个重要据点的兵力部署、物资调配等军事情报,一一认真记录在册。
最后,他“啪”地一声合上了笔记本,长舒一口气:“好了。我问完了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豹猫面前。在豹猫惊疑不定的目光中,他竟然伸出手,开始为她解开身上那束缚已久的红色麻绳。
绳索一松,豹猫几乎是下意识地、出于兽人本能的反应,被压抑许久的攻击欲瞬间爆发。
她的手爪如闪电般弹出,带着凌厉的破风声,直取沈雨桥的咽喉。
然而——她的指尖,在距离沈雨桥的皮肤仅有一寸之遥时,却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,猛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死死攥住,再也无法前进分毫!
她惊恐地扭头看去——只见那只散发着阴冷鬼气的手,再次凭空出现,正如同铁钳一般,牢牢地抓着她的手腕。
“你们……是一伙的!” 豹猫嘶声道,她不是傻子,刚才情绪平复后,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!那厉鬼出现得太巧,消失得也太“及时”了!
“是。” 沈雨桥坦然承认,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或愧疚,“没错。”
他看着豹猫,抛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:“现在,放你回南方,你……回去吗?”
豹猫的身体,猛地一颤。回去?她还回得去吗?
她已经把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,毫无疑问已经成了叛徒。
那位神,最是多疑残忍,绝不可能再信任她。
而且,她能在南方爬到如今的位置,脚下不知踩了多少同僚的尸骨,树敌无数。
以前她有权有势,自然无人敢动;如今她成了丧家之犬,一旦回去,那些昔日的仇家,绝对会一拥而上,将她撕成碎片。
一想到那生不如死的下场,豹猫心中最后一点侥幸,也彻底熄灭了。她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骨头一般,瘫软下来。
她明白,从她开口的那一刻起,她就已经和北方,和眼前这个可怕的年轻祭司,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。
更可怕的是……她已经吐出了所有的情报,失去了作为“俘虏”的最大价值。
现在,她的生死,完全掌握在对方手中。
她只能战战兢兢地,祈求对方的仁慈。
沈雨桥伸手,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,甚至还拍了拍她衣服上的灰尘:“放心,我不会杀你。”
豹猫猛地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希冀。
“但是——” 沈雨桥话锋一转,“前提是……你要乖乖听话,好好干活。”
他微微前倾身体,靠近豹猫,压低了声音,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当然,不杀你这件事,是我个人的决定。”
“一般情况下,首领当然会听我的。”
“但是……不要试图惹怒我,好吗?”
“首领他……” 沈雨桥的目光,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旁边的师父,“还有我身边的这位……”
“他们要是发起火来……”
“我……可拦不住。”
“你……” 豹猫被他这赤裸裸的威胁,气得浑身发抖,却又不敢发作。
“你想说什么?” 沈雨桥直起身,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,“我个人觉得……”
“在没有那些怨魂供你驱使的情况下……”
“我,应该是比你强的。”
话音未落!沈雨桥轻轻打了一个响指。
“噗——!” 一团炽热的、橘红色的火焰,毫无征兆地,在他指尖凭空燃起。
火焰跳跃着,散发出灼人的热浪,几乎是擦着豹猫的鬓角发丝掠过,差点就将她的头发点着。
“啊!” 豹猫吓得惊叫一声,猛地后退一步!
“你……你威胁我?!” 她又惊又怒地喊道。
“对。” 沈雨桥坦然承认,他手指一握,火焰瞬间熄灭:
“那又怎么样呢?”
“感谢我吧。”
“感谢我……你还能站在这里……被我威胁。”
“而不是……变成了地上的一摊烂肉。”
豹猫看着沈雨桥那张年轻俊秀、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酷与决断的脸庞,最后一丝反抗的念头,也彻底烟消云散。
她知道,自己的命运,从这一刻起,已经被牢牢地攥在了这个看似温和、实则手段狠辣的祭司手中。
她低下头,用微不可闻的声音,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:
“……明白。”